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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和龙滢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复杂，有惊疑，有凝重，唯独没有肯定的答案。
最终，两人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连一个字都吝啬给予，仿佛任何猜测都是对现状的亵渎。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笃定。
“姑姑姑姑，爸爸当然活着啦！”
囡囡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丝毫没被眼前的诡异气氛影响，反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兴奋。
她伸出小手指着十三手中的骨片，语气雀跃：“而且，爸爸留下这个骨头，就是想告诉大家，他一直都在陪着大家呢！”
“…………”
赵然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小丫头的话像一把沾了蜜糖的冰锥子，猝不及防地扎进心口，甜腻下面是彻骨的寒意。
童言无忌？或许。
可这话里的逻辑，细思之下，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陪着大家？
赵然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片里的经典桥段。
是以什么状态陪着？零件状态？精神状态？
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胃里又开始隐隐作呕。
她那个哥哥，总能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刷新她对“离谱”
二字的认知。
十三握着骨片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囡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似乎在评估这句话里是否有更深层的含义，是否符合他那位“先生”
一贯的出人意表。
龙滢则是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赵然身后缩了缩，好像那片骨头随时会飘起来跟她打招呼似的，嘴里小声嘀咕：“这……这陪法……有点特别啊……”
“囡囡，”
赵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尽管嘴角有些抽搐，
“你怎么知道……爸爸是这个意思？”
“嘻嘻，”
囡囡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
“爸爸以前就说过，他会用很特别的方式保护我们，就算看不到他，他也在！
这个骨头凉凉的，但是很硬，就像爸爸的肩膀一样！
而且，你看，”
她指着骨片上某个天然形成的弧度，“这里像不像爸爸在对我们笑？”
赵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觉得那弧度怎么看怎么像个嘲讽的鬼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荒谬绝伦的抓狂感。
老哥，你可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还留下这么个玩意儿让你闺女进行惊悚解读？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哗然，弹幕短暂的停滞后瞬间爆炸。
“？？？活着？以头盖骨的方式活着？”
“小棉袄漏风就算了，这简直是直接把爹往赛博朋克僵尸方向解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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