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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下真完蛋了……”
赵然手脚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想动，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百万亡魂……还都是这种凶神恶煞的……怎么打？”
“别说打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咱们淹死吧？这跑都没地方跑啊！”
“刚才还以为是自愿献祭，结果全是厉鬼？这剧本不对啊！”
直播间里哀嚎遍野，弹幕快得几乎看不清字，绝望的气氛浓郁得仿佛要凝成实质。
这数量，这气势，完全超出了人类能够应对的范畴，哪怕是对修道一途颇有涉猎的十三，面对如此数量的鬼潮，也只有被撕碎的份！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就在赵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精神崩溃，以为那些扭曲的鬼影即将扑上来的时候——
叮铃铃……
一声极其清脆、细微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声音很小，
在这死寂空旷、被百万鬼影填满的广场上，却异常清晰，
仿佛直接敲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这声音……
是从囡囡手腕处传来的！
囡囡方才根本没有做任何动作，这铃铛便自动发出声音。
虽说仅仅只是响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但紧接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比刚才百万亡魂出现时还要阴冷、还要恐怖无数倍的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苏醒般，瞬间从铃铛身上爆发，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覆盖！
咔嚓……咔嚓……
空气似乎都在这气息下凝结了，
地面上，一层惨白色的寒霜以囡囡为中心，肉眼可见地飞速蔓延开去，
所过之处，连白骨都仿佛被冻得更加惨白。
十三和龙滢脸色骤变，几乎是同时后退半步，眼中充满了惊骇。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那些刚刚还散发着滔天怨气、面目狰狞可怖的百万亡魂，在接触到这股气息和听到铃声的瞬间，仿佛遇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天敌。
它们脸上扭曲的痛苦和怨毒，顷刻间被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的恐惧和惊恐所取代。
然后——
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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