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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将军是要被流放漠北吧？”
他忽然开口问。
“是的。”
白芷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大锤精神越来越好。
赵大锤打铁的动作顿了下，眼里有着怀念：“漠北啊。”
“我也是从漠北来的，没想到眨眼十几年过去了。”
“我连当初住的村子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匈奴大军南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贬低鲜血。”
“爹娘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逃难。”
他的手微微的颤动了下，又重新变得很稳当。
“当时死了很多人，娘为了让我们五个人活下去，先把大姐卖了，又把她自己卖了。”
“爹爹为了保护我们，被匪徒杀死，只剩下二哥三哥和我……”
“那时候我还小，以为下一个死的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二哥。”
赵大锤絮絮叨叨，仿佛在回忆自己的一生。”
“三哥不过大我一岁，却担起了做哥哥的责任，我们两个人一路乞讨着往南走，幸亏遇到北上出战的顾家军，他们扔了几个粗粮饼子给我和哥哥，靠着忌口粮食，我和哥哥终于来到了丰安镇，他却倒在镇门口一百米的地方。”
寂静的空间中只有叮叮的打铁声和赵大锤絮叨声，时间一点点过去，眨眼黑漆漆的夜空变得灰蒙蒙，要天亮了。
刺啦——
所有的手术刀具都被淬火后摆在桌面上。
赵大锤惊叹的看着精巧的刀具，自豪开口：“这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心中支持着的一股气散去，赵大锤无力的倒在椅子上，赵小锤连忙扶着他，泪水不断落下。
赵大锤温柔的抚摸了下赵小锤的脑袋：
“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顾将军的功绩。”
“用我一条命换他的活着不亏！”
他疲倦的挥挥手：“你们赶紧去救顾将军吧，我想睡会。”
白芷和姜明珠都双通通红，白芷深深的鞠了一躬：
“顾家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赵大锤笑了：“那就希望顾将军以后能收复漠北丢失的城池，有朝一日，小锤能把我的骨灰带回家乡。”
他的手臂逐渐垂落，声音越来越小：“爹娘，我终于再见到你们了。”
赵小锤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表情悲伤。
白芷擦了下泪水，她小心的收好赵大锤打出来的手术刀，半蹲在他身前，看着他涣散的瞳孔，发誓般开口：“我发誓，漠北一定会回来。”
黎明破晓，朝阳跃出地平线，阳光洒在大地上，白芷和姜明珠抱着装手术刀的盒子，在街道上狂奔。
此时，丰安镇外，赵嘉面色狰狞，把手头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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