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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些一路跟他从夜市摆摊走到今天的伙伴们，心中百感交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昨晚我回到了最初的夜市，＂沈言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在那里，我遇到了王叔。
他告诉我一个故事，关于选择和自由。
＂
他简单讲了王叔拒绝三十万报价的事，然后指向投影上的投资协议。
＂我想了一整晚。
钱，我们确实需要；资源，我们也渴望。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投资协议，＂但当我仔细看完这些条款，我意识到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们得放弃产品决策权，必须接受他们指派的管理团队，还要在三年内按他们的计划冲刺上市。
＂
沈言的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我问自己，如果当初在夜市，我只是为了赚更多钱就放弃了自己的理念，我们今天会站在这里吗？＂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所以，我决定了，我们拒绝曾昊的投资。
＂
会议室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各种反应。
小北眼睛一亮，小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陆羽则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言，你确定吗？＂陆羽的声音里有惊讶，也有不解，＂这可是五百万啊！
我们筹备新产品线、扩大市场份额、招聘专业人才，哪一项不需要钱？＂
沈言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遥控器，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上面列出了投资条款中的各项限制。
＂接受投资意味着按他们的节奏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手指依次点过每个条款，＂产品路线需要他们批准，团队组建要听他们的，甚至连我们的发展方向都要配合他们的上市计划。
我们真的准备好了，让别人来决定＇意境工坊＇的未来吗？＂
小北轻轻鼓掌：＂沈哥说得对！
我们现在的路子刚刚走顺，干嘛要把方向盘交给别人？＂
陆羽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她站起身，走到投影前，挡住了幻灯片的光线，整个人的轮廓在墙上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沈言，我必须说，你这是在犯傻！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没有资金支持，我们的增长会被卡住的！
你知道市场竞争有多激烈吗？＂
她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快速调出几组数据，＂看看这些，上个季度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增长了多少？阿尔法创意增长了78%，鹰盾科技甚至翻了一倍！
他们都是靠什么？资本！
＂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和急切，＂现在有钱有资源的团队都在加速跑，我们却选择慢慢走？这不是稳健，这是自甘落后！
＂
争论从会议室延续到了接下来的几天。
整个工作室分成了明显的两派：支持扩张的＂陆羽派＂和坚持自主的＂沈言派＂。
团队氛围日渐紧张，甚至连日常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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