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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致远感到衣角被拉扯，低头看她，神色稍缓。
他没开口，手掌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传递着无言的慰藉。
林守业瘫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跟风箱似的上下鼓动。
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但秦致远那几句话，还是让他心头的邪火一点点熄了下去。
他垂下头，两只拳头攥得死紧，骨节都捏白了，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
“致远......你小子说得对，是叔糊涂了。”
“我......我就是这口气顺不过来啊！”
“晓晓她......她死得太冤了！”
“我不该冲你们发火......是我的不是......”
他话语里带着哭腔，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脚上那双旧布鞋上。
温瑾瑜心尖猛地一抽，鼻子也酸得厉害。
她控制不住地迈上前，在他身前蹲下，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吓到对方。
“林叔，您千万别这么讲，您的苦，我们都懂。”
她伸出手，覆盖在林守业布满老茧的手背上。
那手背冰凉，透着一股寒气，满是岁月刻下的沟壑。
林守业抬起头，望向温瑾瑜，脸上写满了愧疚。
“小温啊，叔......叔刚才说话太冲，你可别往心里搁。”
温瑾瑜摇了摇头，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意怎么也爬不上眉梢。
“林叔，真没事，我哪会介意。”
秦致远站在一旁，注视着温瑾瑜的侧脸。
她脸颊没什么血色，眼圈还红红的，那模样，让人心头莫名揪紧。
他眉头轻蹙，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掌心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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