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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分散关在军牢里，但彼此之间还是可以用眼神和暗号联系。
他们的耳边再也没有欢声笑语，空气中飘浮的都是肃杀之气。
“早知道这样，就留在大禹……”
一个士兵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这种谋逆之言，被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个士兵没再作声，但他未出口的话，何尝不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张齐低下头。
他不想承认，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赫第已不再信任他们，还要将奸细的身份强行扣在他们头上，他们又何须忠心？
第二轮审问是下午开始的，这一次，俘虏们被用了刑。
金利觉得，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用点手段，他们就不可能说实话。
用刑用了一夜，没有人招认。
没做过的事，如何招认？
但每一个人的心都凉透了。
身体上的伤痛固然难耐，精神上的折磨才能将他们摧毁。
张齐等人伤痕累累地被扔进军牢后，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赫第军中是不允许流泪的，每一个人都只能流血。
因此，俘虏们都明白，这一哭意味着什么。
“没事，我们没做过的事，打死不承认就好了。”
“对，我们可以牺牲在战场上，但我们不能被定罪为奸细，屈辱地死去。”
“坚持住，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听着士兵们鼓气的声音，张齐的心中升起了无限悲悯。
他的想法，和这些人截然不同。
他沉默半晌，突然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开口说道：“假如再受审，我会假装受不住酷刑，承认奸细的身份。
我是副将，倘若大禹军要选择一个奸细，一定会选身份最高的人。
只要我认了这个罪，你们就有可能解除嫌疑。
就算暂时没有解除也好，你们一定要咬牙活下去。
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
“不行，张副将，你不能背这个罪名。
我们都关押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作证，没有人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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