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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嫂低着头只敢从头发缝儿里看孙老四，抖得筛糠一样。
孙老四急了：“我是她男人，说不准她去！”
姜彩看向孙大嫂：“你要来上工吗？”
孙大嫂看了看孙老四，又看了看姜彩，没敢说话。
“敢去老子就打死你！
还治不了你了？”
孙老四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一大堆，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外人。
孙大嫂颤抖着躲在姜彩身后，瘦弱的姜彩此时成了她唯一的港湾，她不敢说话。
“我就说她不去，送开，我要带我女人回家！”
见她没反应，孙老四得意地昂起头，仿佛战胜的大公鸡，伸手就要拉扯孙大嫂。
姜彩叹了一口气。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概就是这样。
孙大嫂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被他一把扯过去，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可被死死抓住，根本松不开，孙老四又挥手打了几下，孙大嫂彻底不反抗了。
姜彩转身往大树下走去。
孙大嫂看着浑身酒气的孙老四，恐惧遍布她全身，她已经不记得不害怕的日子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姜彩，昨天一起做鞋子的时光她觉得很开心，姜彩总让人觉得安全，在姜彩身边不用害怕被打。
唰。
孙大嫂甩开孙老四的手，趁他不注意三两步跑向姜彩：“我不回去，我要去上工！”
孙老四气的就来追。
树底下几十个女人一起上前，怒目看着孙老四。
她们也在保卫自己。
孙老四怕了，站在十几米远不敢上来：“你等着，晚上我打死你！
j人！”
孙大嫂抖得筛糠一样，死死抓住姜彩的衣袖。
直到孙老四消失在村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孙大嫂脸上好几块青紫，整个人都不停发抖。
“孙大嫂，你先到我那休息一天，等伤好了再上工。”
姜彩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伤口。
孙大嫂呆呆点头，答应下来。
“今天招十五个，前十五个到我这里来。”
姜彩继续招人。
奇怪的是大家并没有争抢拥挤，只是按照顺序排着，到了十五人后其他人都散了，也没有抱怨。
也许是知道有人更需要这二十文钱，所有人都出奇的沉默。
十五个人干活依旧快的很，一天功夫就赶出了所有鞋子的雏形，只等郭云把鞋面子绣上花就可以送到春满园了。
钟老太把满脸是伤的孙大嫂拉到屋里，倒了一杯红糖水给她，心疼地帮她擦药：“小闺女，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孙大嫂听见关切的话语，终于打开心理防线，失声痛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起哭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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