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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母抬头看了两眼，又是泪如雨下，赵玉华也是哭的厉害，声音也断断续续：“只怕，你大哥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柳汶素脸色瞬间惨白。
“我也不瞒你，从昨天起他就不好，请了大夫来看只说让我准备后事……你跟我们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赵玉华抽噎的满脸通红，第一次如此失礼。
柳汶素如坠冰窟，立刻跟着两人往家里走去。
一旁的郭云见状也不禁揪心起来。
一年多没回家，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她看着城东边的方向，心思早就飞回了家。
姜彩收拾好镖局的订单，正好过来看两眼，忍不住问道：“二嫂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郭云立刻回过神，指着走远的柳汶素三人：“大嫂的哥哥不好了，她回家去了。”
她的声音低了两分：“也不知道我家怎么样了。”
“多大的事，你想回去就回去看看，你家在哪里，我用马车送你回去。”
姜彩手里攥着鞭子，看着越来越远的柳汶素的背影开口道，“不过得先送大嫂她们回去。
既然她哥哥不好了，还是先送她吧。”
郭云犹豫看了一眼身后的铺子：“可是铺子怎么办？”
姜彩挥手扬起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车飞快往柳汶素一行人跑过去：“铺子又不会跑，怕什么。”
很快就追上了柳汶素一行人：“大嫂，你们上车吧，车子总比脚步快。”
柳汶素急得面色通红，正愁走得太慢，见到马车她拉着母亲嫂子坐了上来：“三弟妹，快，去柳家宅子，我说你走。
右边转……”
路上柳汶素指挥方向，姜彩握紧缰绳，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家。
柳汶素跳下马车朝屋里飞奔过去。
偌大的院子一个下人也没有，打扫的倒是很干净，就是冷清。
姜彩和郭云也跟了上去。
穿过一道道院墙，柳汶素径直走向哥哥的院子，进门就看见了仰面躺在床上的柳汶盛，他脸颊深深凹陷进去，嘴唇是没有血色的惨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大哥！”
柳汶素扑到床上失声痛哭。
也许是看见亲妹妹，柳汶盛伸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手，吃力在柳汶素后背一下一下拍着，结结巴巴道：“小，小妹，大哥没事，别，别哭。”
每说一个字他都要换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话。
赵玉华也跪坐在床边道：“相公，你歇歇吧，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柳汶素看着瘦的不成人形的大哥，心里一阵酸楚。
小时候她不想练武，都是躲在大哥屋里，大哥给她拿好吃的豆沙包，还给她读小人书上的故事，爹爹找来还会帮她打掩护。
她躲在大哥身后，觉得大哥的后背像门一样宽。
如今却只剩下干枯的骨头。
柳汶素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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