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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抬眼看了看他们，脸上还挂着笑，跟往常一样：“都跪着干嘛呀？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可谁敢起来呀？
还是福公公和林霁明先起了身，大家这才敢跟着站起来，各忙各的去了。
一出大殿，福公公和林霁明心有灵犀地往一个偏僻角落走。
“这事儿你怎么看？”
林霁明压低声音问。
“哎，好好伺候着吧，谁也别想救谁。”
福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霁明心慈手软些，但福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但哪能真的没事呢？
只怕事情大得很呢。
记得皇上刚受伤那会儿，那两个太医现在哪儿去了？
只是没人敢提罢了。
他们可都听见了，皇上的腿是真有问题。
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急着回京。
现在这一耽误，只怕情况更糟了。
万一以后皇上……
皇子们都长大了，皇上能不着急吗？
以后啊，只怕有的闹腾了。
而那些宫外的皇子们，还有东宫里的太子爷，压根儿不知道皇上的情况。
他们压根儿没想过皇上可能会……废了。
他们就想着皇上这伤挺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而帝京里这股平静被打破，竟然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太医。
顾太医一回府，当天晚上就选择了悬梁自尽，只留下简短的一句话：
“学艺不精，皇恩难报。”
这事儿就像一颗小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涟漪一圈圈地荡开。
太医自杀，按理说也不是啥大事儿，可偏偏这位太医白天还给皇上看过病呢！
“学艺不精”
，那就是没治好呗！
皇上到底得了啥治不好的病？难道是腿伤得更重了？还是腿压根儿没救了？
这下，皇子和大臣们都开始瞎琢磨了。
皇上一听这消息，气得一个上好的瓷花瓶就砸成了渣。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对顾太医一家下手，反而还得夸他忠孝。
何太医坐在书房里，苦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药方。
那是一张旧纸，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年头久了，纸都泛黄了，但上面的字还清清楚楚。
何太医的手直哆嗦，他现在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想学顾太医那一套也来不及了，一家老小的命是保不住了。
只有照着这方子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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