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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脸色难看了一瞬，还是摇头：“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他。”
他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可能真的因为丰元春医术比自己高明就离开。
就算是真的要离开，那也得在走之前把对方的医术全给学到手了再走。
叶漪凰蹙眉，想到他方才对沈峯的态度，瞬间明白过来：“所以，是因为沈胤？”
孙淼颔首：“当初他感染疫症，是我主治。
我开了一些药，导致他……不能行房事，虽然只是短暂的几日，但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记恨上了我。”
听到这话，叶漪凰都少有些无言，问：“他做了什么？”
“可多了，我说医术不精，不愿意让我看病，最后还自己用了毒药。”
说起那段日子，孙淼眼里满是嘲讽。
“都说皇家本性冷淡，但为了报复，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逼迫我离开皇宫，也只有他能做出来了。”
“……外人都传六皇子本性温和，天资聪颖，是个有本事的人。”
孙淼笑出了声：“谁说的？皇后身边的嬷嬷，还是太子身边的那几个小子？哦，云飞吧？冥河应当不会说这些。”
叶漪凰沉默，不得不说，孙大夫估得挺准。
见叶漪凰不说话，孙淼点点头：“看来我是猜对了，就是云飞那小子说的。”
叶漪凰轻咳一声，道：“也只是提过一次，他到上都的时间，应该不长？”
“不长，那小子才多久哦。”
孙淼回忆了一瞬，才道：“真要算起来，他应当是这两年才来。
不过史家一直侍奉的都是储君，谁是储君，便听谁的话。”
叶漪凰闻言眯了眯眼：“若是皇上废了太子，要立沈胤，史家便会听从沈胤的话，是吗？”
孙淼笑着点头：“是，所以县主，您现在可以想想后路了。”
他看想叶漪凰，眼神里是从未出现过的凉薄。
“若是有朝一日，沈胤成了太子，如今的太子……被废，那县主所谋之事，只怕会落空。”
叶漪凰垂眸：“孙大夫是在劝我离开太子？还是放弃报仇？”
孙淼是为数不多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知道她回京的大致原因。
若是他人说这话，叶漪凰必然不会在乎。
可孙淼的话，明摆着就是在劝她离开。
“这个，要看县主如何选了。”
孙淼轻叹一声道，“若老朽说的话，尽快离开上都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叶漪凰并不意外对方说的话。
她摇摇头：“若是害怕这些，当初我也不会选择回来。”
“……县主的事，自然县主自己做主。”
孙淼没再多说，只道自己要去配置点药材，以防沈峯真的死了。
叶漪凰也没阻拦，点点头应下，看着孙淼离开后，她微微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怎么站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叶漪凰回头，沈翎就站在她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审问结束了吗？”
叶漪凰问道。
“嗯，冷砚过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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