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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凝霜收到宋晚音结婚请柬的时候，有些感慨万千。
二月初春，连大街上都是还未散去的年味，人人见面都是那句，“过年好。”
程凝霜最近有些忙，好不容易得了空，打算给宋晚音买新婚贺礼。
宋晚音已经是国内有名的珠宝设计师了，她在商业晚会现场见过她几次，她不在穿着那套死气沉沉的白裙子，而是换上了自己喜欢的明亮的眼神，挽着慕长安的手，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果然，爱人如养花，对于宋晚音来说也不例外。
她整个人气质完全变了。
程凝霜也不知道慕长安如何和祁家谈的，最终，慕长安继承了祁家公司，和祁夫人仍旧以母子相称。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买完东西，程凝霜带了两朵红玫瑰，去了祁聿明的坟墓。
是她从缅北带回来的骨灰，不过她偷偷立的墓碑，除了宋晚音他们，谁都不知道。
程凝霜把玫瑰花放在了坟墓前，她抚摸着墓碑。
“祁聿明，又一年了。”
她轻声说，“这一年，大家依旧很好，我也是。”
她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戒指项链，似乎哪里还停留着少年的温度。
“最近，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别担心，一切都快结束了。”
程凝霜看着没有刻字的墓碑，想到了那年除夕夜。
她故意躲在外面写论文，在零点的最后一秒，祁聿明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骑着摩托，带她兜风。
他们身后的大片烟花。
风把祁聿明的声音吹的有些散，“程凝霜，干嘛老是这么压抑自己，你又不是机器人？”
她没有说话。
后来，骑马，射箭，赛车，蹦极……她人生中很多第一次都和祁聿明一起度过，她越来越不习惯这种循规蹈矩的名媛生活。
甚至在上插花课的时候，难得走神。
那年正月十五的时候，祁聿明带她挤到人群堆里看烟花，程凝霜对这种幼稚的活动兴趣不大，而且她很讨厌拥挤的地方。
看着祁聿明那副高兴的样子，程凝霜有些不解，“祁少，我真的很忙。”
那个时候申请读博士确实成了她的万金油借口。
“你如果想看烟花，完全可以自己放。”
“那不一样的好吗？”
祁聿明靠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扬了扬下巴，“在这里，不是在看烟花，是在看生活。”
“再说了，你不觉得所有人一起抬头看烟花，期待来年的样子，特别有盼头吗？”
这不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吗？
程凝霜别开眼，他们所在的一整条街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花灯，那些嗅觉灵敏的摊贩，早早就来站住了摊位。
小孩子门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各种各样的气球，耳朵上戴着可爱的耳帽，眉心贴着各种眉心贴，扑面而来的喜气。
程凝霜这些天写论文的疲惫一扫而空。
确实，小孩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祁聿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你等我一会儿。”
街道上到处是人，程凝霜来不及问什么，也不敢走开。
她是坐祁聿明的车来的，这个路段又非常堵，不好打车，她如果走了，想回去怕是要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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