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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追查来源。”
“是。”
周岩应声退下后,魏子都的步子渐渐放缓,似乎在思索什么,狭长剑眉拧得能滴出墨汁来,最后停在我身侧。
雪停之后,北风更紧,我被吹得发丝凌乱,身上倒是不太冷,心已经如此,再冷又能冷到哪里去呢?
我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你若是要骂我蠢,就趁现在骂个痛快好了!”
魏子都当然听不到,他往上几步,穿过我的发丝时忽而一拳砸在墙上,咬着牙一字一顿:“梁霜雪,你到底在哪里?”
耳后响起的质问如同惊雷,我一回头,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担忧,再仔细一瞧,他又面色恢复如常,仿佛我看花了眼。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魏子都怎么可能担心我?
他巴不得我出事才对,又或者,他是在意自己身上的嫌疑?
就在此时,城外又响起一阵更猛烈的炮火:“轰隆隆!”
角楼一下子被炸塌一半,楼中人纷纷逃窜而出,我无暇再去细想,因为王衡已抓着宋璟尖叫起来:“宋将军,别再前进了!
这是最后两支铁骑了!”
“什么?”
魏子都脸一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宋璟衣领:“你到底在干什么?!
三万燕云大军,难道还敌不过一万土匪吗?”
“什么土匪?你自己睁大眼看看!
他们有马有火药,这还是土匪吗?!”
“没用的东西!
有火药你不会想办法吗?”
“说得轻巧,我看你就是想抢虎符!”
“你说什么?!”
二人互相拽住衣襟,霍文仲和柳纤纤连忙上前劝架,正乱作一团时,王衡突然“扑通”
一下跪倒在地:“不好了!
有人逃跑了!”
“什么人逃……”
宋璟愣神缩手,猛冲过去往城下一看,瞬间面如白纸。
“是逃兵。”
我低头,听着城下敌军的嘲笑,瞧着四散溃逃的士兵,他们都曾是骁勇之士,但谁的性命不是性命?谁又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愿意当人肉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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