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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锦似乎更茫然了。
她放下手里的账簿，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又看了看霍老夫人，略作思索，才仿佛明白过来一般。
“原来如此，霍老夫人，怀锦并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是老夫人你送来了我不爱吃的东西，我理所当然的会以为，霍老夫人是觉得这东西好，才会拿来送给我。”
“既然老夫人觉得它好，那想必，你是喜欢的了。”
“现在看来，原来霍老夫人觉得它不好，却还要拿来送给我。”
她笑吟吟地道：“霍老夫人这送礼的心意呀，可真是诚的不得了。”
霍老夫人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一张脸慢慢胀得通红。
之前八年里，林怀锦总是忍气吞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所以，她实在是没发现，她这张嘴，居然这么能说。
见霍老夫人有口难辩，林怀锦继续说道：“不过，霍老夫人如果现在不喜欢这隔夜的糕点，那也是没关系的。”
她伸出手，重新把糕点盒塞回了霍老夫人的手里：“我保证，老夫人今后，一定会开始喜欢上这隔夜的糕点。”
听她这么说，霍老夫人本能地以为她又在阴阳怪气。
她也不抬脸，只是把眼皮一掀，用上目线瞪着林怀锦。
林怀锦比她高，看霍老夫人时，是个俯视的状态。
此时，她白净的脸上笑意盈盈，是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若是个不知道她现在在说什么的人，见了她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如沐春风。
“霍将军既然给我签了这欠条儿，那么他今后的俸禄，便要先拿出来还我的欠款。”
“若再想依赖他余下的银子过活，那这府中的开销，恐怕是要缩减许多了。”
“所以，像糕点这样价格昂贵的东西，恐怕今后是要少买。”
“霍老夫人若是再想吃糕点，就别肖想那新鲜出炉的了。”
“这隔夜的糕点，想必都会是你荣善堂里的稀罕之物。”
霍老夫人气得嘴角都抽搐起来。
但想到霍江行此前的声声嘱咐，她还是咬着牙，好声好气道：“怀锦，你这是什么话？”
“我儿昨晚是给你签了欠条不假，但那是他心胸大度，念在你小孩子脾气，怕你气郁，才写来哄你的。”
林怀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又要反悔，于是敛了笑意，抬手制止了她接着说下去的话。
“老夫人，你忘了，我是个生意人。”
“这白纸黑字的欠条，写得清清楚楚，欠的钱就是欠的，该还的也总要还，没有什么玩不玩的。”
霍老夫人梗了梗，辩解道：“就算那钱我儿要用他的俸禄还你，但你也还是我霍家的儿媳，是府上的主母。”
“按照惯例，府中的各种开销，你应该出钱。”
闻言，林怀锦“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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