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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说完赶紧便往电梯口走，到张玉霞看不见的地方才再次打开手机短信。
一共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在地铁卫生间被一巴掌抽在地上，衬衫扯开三颗纽扣的照片，虽然没露什么但很狼狈。
另一张则是她现在所处医院的照片，威胁的意味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紧接在两张照片后发过来的是某家会所的介绍以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一看便知道不是正当营业的场所。
秦曼深吸一口气，走进安全通道爬到了医院的天台上，凉风吹在脸上，秦曼更觉得无力，好像快要被这阵风吹走。
【我已经还钱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对面几乎秒回。
【要点脸，钱还完了吗？】
【给你推荐赚钱的工作你还看不上是怎么着？】
【你觉得自己还能干什么？张开腿卖卖屁股赶快把钱还上】
【别跟我们讲什么协议，当初是因为可怜你，别给脸不要脸】
【再拖着你可以试试，狗婊子】
【要不你承认自己是小骚货来让兄弟几个爽一爽，没准能再宽限你几天】
再接下来的话又是不堪入目。
秦曼看着屏幕上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胸口剧烈起伏，所有的委屈怨恨再次堆满，有一阵凉风将她的理智彻底吹倒。
“啊啊啊！
！”
她扔开手机，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大哭，而被丢远的手机仍在一遍遍震动，提示她恶心的话还在继续。
“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
秦曼崩溃地大喊，站起来冲到天台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冷风吹过脑袋，她看着楼下穿着病号服的人想到了还在病床上的奶奶。
她还不能死，她死了奶奶怎么办呢？
父亲的债没有还完，她现在就死，那些人一定会去找奶奶。
还有疗养院的钱，奶奶手术恢复后需要住在疗养院，她很需要钱，她必须想办法为奶奶攒下钱。
她不能死，她不能崩溃，她必须想办法，必须坚强。
秦曼一点点后退，离开栏杆，捡起手机，模糊的泪水帮助她忽视那些恶臭的语言，在对话框输入：【会尽快还完所有钱】
消息发送出去后，秦曼退出短信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内的人双眼通红，满脸挂着泪，却还要擦擦泪水努力露出一个笑来。
她对着镜头中的自己哽咽安慰道：“没事的，别怕，没什么可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奶奶会忘记你，是好事啊，是一件....”
秦曼擦拭控制不住的泪，拼尽力气对自己笑安慰着自己。
“奶奶会忘记你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样你死了，奶奶就不会伤心了，她忘记你，她就不会伤心了啊...”
“这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事情，没有人记得你，就最好了。”
“没关系，没什么可怕的，开心一点，还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
秦曼泪眼模糊地对着镜头里的自己说：“我...很希望你能开心。”
“好啦，不要这么矫情。”
秦曼深呼吸几次收好手机，擦干眼泪，露出最好看的笑容打开安全通达的门，从刚刚想要跳下去的天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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