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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方奶奶声音一如既往的和蔼温和，但现实中，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挂了电话后，方奶奶晃着摇椅，让管家拿出那部老实手机来，慢吞吞地打一个电话。
方念桃跟江眠做完笔录后，方奶奶派的人就到了，三辆纯黑高防护等级的防弹防爆越野车整齐地停靠在警察局大院外，它们高大剽悍，浑身漆黑泛着冷光，光车玻璃都有五厘米厚，光体型就是普通越野车的两倍，跑到哪里都能牢牢锁定路人的视线，跟旁边的同色小轿车一比，小轿车简直就是个“小婴儿”
。
路过的行人惊叹不已，拍照上网一搜索，震惊的发现外观跟这三辆车类似一款的乔治-巴顿越野车，最便宜的也得两百万……美元。
在保镖的护送下，方念桃跟江眠快步离开警察局坐上中间那辆防弹车，朝安全地进发。
……
从深水湾出来后，杜安娜本想回家休息，但从助理口中得知林清月这几天的遭遇后，她有些心疼，决定先去公司找儿子问清楚，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德行，去集团总部还不够丢人的呢，于是干脆直接去儿子最近经常居住的一处江景大平层里。
陆唯看到杜安娜助理发来的消息，他无心开会，直接奔过去，刚到楼下，两人正好撞见。
这也是陆唯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母亲的样子，他印象里那位以形象为重的母亲，忽然变成了一个……一个沧桑、不修边幅的老妇人。
陆唯看到的瞬间，这几天一直阴郁的双眼都瞪大了。
“妈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既惊讶又难以理解。
杜安娜面色沉沉，怨毒道：“还不是因为方念桃这个小崽子！”
听到这个名字，陆唯神色一变，急忙问：“妈，你没有对念桃做什么事情吧？”
知母莫若儿，他直觉自己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杜安娜失望地瞪了他一眼，愤愤道：“我能对她这个小崽子做什么？！”
陆唯仔细看着她不似说假的表情，稍稍松了口气，大步上前接过保镖的工作，推母亲坐电梯上楼。
一路上，杜安娜都在冷声指责他对林清月太过绝情，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刻保住她。
陆唯眉头紧锁，沉声道：“妈，她已经牵扯到核心bug的问题上了，她重要还是集团重要？”
他也是最近知道的，原来全息的bug问题从研发一开始就已经存在，只能暂时用其他数据覆盖和隐藏避免触发，但即使如此从江眠离开后，bug的问题随着全息病毒“dumbo”
的传播越来越活跃了，以至于在直播中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现在集团在全球范围内面临着巨大的争议，几天前国内更是实行脑机限时政策，以往只是青少年不能进入脑机，现在成年每天只能玩五个小时，国内的流水瞬间减少到一半，这么严峻的情况下，他都不清楚杜安娜为什么这么淡然。
“安心吧，bug问题很快解决了。”
杜安娜一侧唇角勾起，甚至有些得意。
马上就要了却一桩心事甚至可以更近一层楼，她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陆唯见此，眉头并未松开，他心里清楚江眠是解决bug的唯一人选，对方现在就在方念桃身边，如果江眠回到集团里重新掌控核心数据，那他就要生活在对方的阴影下，这滋味对于陆唯来说并不好受。
大门打开，陆唯没有吭声，阴着脸推杜安娜进门。
“这是怎么回事！
！”
杜安娜看到眼前的惨景，尖声道。
陆唯定定地看着惨遭打劫，所有完整物品都被砸碎撕烂甚至恶意破坏的房子，呼吸一滞，他来不及考虑家里的残骸，大步跃过摔碎的花瓶来到书房，打开一幅油画露出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快速输入密码开柜，看到里面完好无损的文件资料后，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有松完，他瞪大了眼睛。
黄色牛皮文件袋上，有一张并不属于保险柜的小纸条，它安静地躺在上面，似乎在嘲讽看到它的人。
陆唯怔怔地将纸片拿起，雪白色的长方形硬纸片上，写着一行十分华丽的黑色花体英文谚语。
Aneyeforaneyeandatoothforato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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